北大书画活动的历史回顾与前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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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书画活动的历史回顾与前瞻
日期: 2014-07-08  信息来源: 东方学系 陈玉龙

内容提要:本文全面地回顾了北大80年书画活动史,提纲挈领,得其大要。1917年蔡元培先生任北大校长,大力提倡美育,先后成立了书法研究会(会长沈尹默)和画法研究会(导师徐悲鸿),揭开了北大书画史的序幕。人材辈出,新潮迭起,极一时之盛。红楼旧址有毛泽东、李大钊的工作室、纪念室。“毛李笔砚在”,矗立了丰碑,初放东风第一枝。

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燕园书画会应运而生。会长李志敏率诸书友、画友乘时崛起,承先启后,再造辉煌。20年来,人材与成果双丰收,赢得东风又一枝。

百年校庆将临,“北大人”满怀豪情,蓄芳待发,喜迎东风第三枝。回顾往昔,波澜壮阔,予人启迪;展望未来,前景璀璨,令人鼓舞。任重道远,“北大人”当奋勉前进!

小 引

北京大学沙滩红楼旧址是北大诞生的衣胞之地和成长的摇篮。

1898年至1952年,计54年。

在这半个多世纪里,北大为祖国培育了不少硕学鸿儒、精英翘楚,成绩斐然。秋天为丰收季节,为金色季节,故以“秋色璀璨夺目”喻红楼旧址。

1952年夏秋之交,京津高等学校院系调整,北京大学由沙滩红楼旧址迁往西郊原燕京大学校址——燕园。

1952年至1997年迄今已45年

前后共计99年。

燕园未名湖,一泓碧水,绿波潋滟,湖光塔影,春色无边,正好与红楼秋色先后辉映。校风、学风,一脉相承,传灯不息。同样在这里为祖国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材。回顾北大80年书画活动史,可以“红楼秋色璀璨,燕园春色无边”十二个字概括之。巍巍学府,将与祖国并存!

北京大学的前身“京师大学堂”创建于1898年,到明年已是整整一百周年。1917年,老校长、老园丁蔡元培先生出任北京大学校长,别具慧眼地提出“以美育代替宗教说”,大力提倡美育,采取了种种措施,开辟了书画艺术园地,揭开了北大书画艺术活动史的序幕。一时间,新潮迭起,人材辈出,为书坛画苑所瞩目。在此以前,北大师生中工书善画者亦不乏人,可能有些自发的零星的活动,因缺乏记载,只好暂付阙如。

回顾80年来(1917—1997)北大书画活动史基本上与北大校史同步前进。本文拟分三个阶段概述如下:

一、新蕊乍放 东风第一枝

《东风第一枝》原是词谱中的一个曲牌。请恕我借用这个曲牌来赞美往昔,歌颂今朝。众所周知,北京大学是近代中国民主运动的发祥地,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摇篮。1917年1月蔡先生在就职典礼上首先开宗明义地揭了“囊括大典,网罗众家,思想自由,兼容并包”的办学方针,是近代中国教育史上的创举,是北京大学由“京师大学堂”向新型大学转化、更新、发展的媒介,立校之基,是即将风起云涌、波澜壮阔的五四运动的前奏曲。

与此同时,蔡先生在北京神州学院的一次重要讲演中,提出了“以美育代替宗教说”。他言出行随,及时在北大播洒了美育的种子,全面关心书法、画法、乐理等活动,从而给北大带来了一派生机。“思想自由、兼容并包”正好与“以美育代替宗教说”相呼应、相协调、相辅而行,大大加快北大的改革步伐,使北大面貌焕然一新。书法研究会和画法研究会分别于1918年2月至3月间次第成立,文学会、音乐研究会、摄影学会等社团有如雨后春笋,纷纷脱颖而出,形势喜人。

书法研究会会长是书艺书论双臻、蜚声书坛、深孚众望的沈尹默教授。从选购碑帖到安排教室等,蔡先生都一一亲自过问,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。同样,蔡先生对画法研究会也灌注了大量的心血。画法研究会的指导教师均系名流硕望。校内有:陈毅士、钱稻荪、贝季美、冯汉叔:校外有:陈师曾(着名史学家陈寅恪先生胞兄)、贺履之、汤定之、徐悲鸿。那时徐悲鸿年仅21岁,风华正茂,蔡先生“不拘一格降人材”,礼聘他为画法研究会导师。蔡先生还亲自为画法研究会拟定《旨趣书》。在“始业式”、“休业式”上致演说词,循循善诱,现身说法,阐述他的美育主张。1918年,北大首次举办书法、绘画展览,蔡先生十分高兴。他赞美道:“画法研究会和书法研究会成立不到一年,竟有成绩在此陈列。”由衷地表示赞赏和鼓励。音乐研究会也网罗了优秀人材。聘请着名乐师肖友梅为指导,石破天惊地在我国首次演奏了贝多芬交响乐:聘请刘天华(着名语言学家刘半农教授之胞弟)为导师。同时还出版《音乐杂志》,蔡先生亲笔撰写发刊词,寄予殷切的期望。蔡先生本人亦精于书艺。他的字迹苍劲凝重,功底深厚,不让书家。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《蔡元培先生手迹》,便是有力的见证。提倡美育乃蔡先生生平素志夙愿。早在1912年任教育总长时他就撰文号召各学校重视美育。他任北大校长时提出“以正当之娱乐,易(更换)不正当之娱乐”。正当娱乐中当然包含美育的内容。由此可知蔡先生的远见卓识。

蔡先生所提倡的美育,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美学,而恰恰是一种伦理教育,也可以说是德育,一种高尚人格的培养。春风化雨,润物细无声。美育之为用大矣哉!今天人们所艳羡、同时也是“北大人”所自豪的“北大精神”、“北大校风”,正是以蔡先生为首的一群老园丁们苦心孤诣、不辞辛劳薰陶培育出来的。在蔡先生的大力奖掖下,徐悲鸿被资送出国深造。刘海粟、刘开渠也都得到蔡先生的栽培和引导而蔚然成材。伯乐慧眼能识千里马,沈、徐、刘等人没有辜负蔡先生的栽培和期望。他们后来通过长期的艺术实践成为我国一代着名的书法家、画家和雕刻家。海内外的一些朋友们到北大参观往往情不自禁地赞美“北大是藏龙卧虎之地”。诚然,良好的阳光、空气和土壤确是有利于人材的培育和成长。不容讳言,五四时期,北大教师的阵容,在全国可以说是第一流的,可谓人材荟萃、群星灿烂,极一时之盛。朋友们对北大的期望和过奖,对“北大人”来说,是热情的鼓励和有力的鞭策。“北大人”应当继续努力,不坠先声。

此后,北大教授中或长于书法,或精于书论,怀瑾握瑜者代不乏人。先后有:马叙伦、邓以蛰、魏建功、向达、冯友兰、朱光潜、宗白华、王力、黄子卿、杨周翰、周祖谟、李志敏、罗荣渠⋯诸先生。他们以器识为先,以人品、学养(学术品位)领字。他们的作品中不是书家、胜似书家,蕴藉风流、韵味醇深的浓郁的书卷气迥然不同于流俗的那种“匠气”。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《北京大学当代学者墨迹选》荟萃了从蔡元培到宗白华74位老教授的作品,众彩纷呈,其中有不少精品,充分显示了他们书艺、书论兼而有之的深厚的功底。这是一个颇具实力、不容忽视的书法“群体”,堪称一方重镇。其实,北大的潜力远不止此。如果进一步挖掘,“群体”会更大些,精品也会更多些。人们有理由在期待:展纸挥毫抒胸臆,龙腾虎跃会有时!就这样,在沙滩红楼旧址,生气勃勃,新蕊乍放,崭露东风第一枝!

回首前尘,在东风第一枝中,值得大书特书的是:十月革命一声炮响,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。当时北大图书馆主任、蔡元培校长秘书李大钊教授大力扩充宣传新文化新思想的书籍。同时在他的倡导和主持下成立了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。从而使北大成为学习、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阵地,成为我国共产主义运动的萌芽基地和成长摇篮。1920年,在北大建立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。此一功绩,应首归于李大钊教授。1918年秋,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当助理员。他如饥似渴地广泛接触各种新的思潮,特别是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十月革命的文章。就在那时候,他“迅速地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”。思想上出现了巨大的飞跃。由此可见,北大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所起的巨大的不可估量的作用,非一般大学所能企及,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。如今,在北大沙滩红楼一楼还保留着毛李工作室、纪念室,北大校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。为此,一代文豪郭沫若先生写了一首热情洋溢的诗《题北京大学旧址红楼》。诗曰:

星火燎大原,  滥觞成瀛海,

红楼弦歌处,  毛李笔砚在。

力量看方生,  勋勤垂后代,

寿与人民齐,  春风永不改。

大手笔!大家风范!大放异彩!毛李笔砚在,光芒万丈长!

毛泽东的狂草,虽宗怀素、但有自家面貌。笔走龙蛇、大气磅礴,纵横驰骋,汪洋恣肆,称得上是“红楼秋色”中的卓越代表和珍贵结晶,是当代书坛独树一帜的丰碑。值得人们珍惜,值得人们葆爱。李大钊传诵一时的一首不朽名诗“铁肩担道义,妙手着文章”充分表达了革命家的豪迈气概和豁达胸怀,可谓画龙点睛之笔,郭诗毛李并提,良有以也。

毛李笔砚在,每个字都有千钧的分量。郭老的诗,正好是“东风第一枝”最好的赞歌和总结。笔者愧不能赞一辞。

二、承先启后 东风又一枝

1952年北京大学从沙滩红楼旧址迁往西郊燕园,这是北大继抗战时期播迁大西南与清华、南开合称“西南联合大学”之后的又一次大播迁,是北大校史上的一次转折点,是孕育“新北大”的新摇篮。

燕园湖光塔影,景色宜人。宫近接,讲舍遥分,钟亭与岛亭相望,南阁与北阁(又称“姊妹阁”)对峙。榆梅放香,柳吐新丝,万卉竞秀,春光旖旎。

着名东方学家、散文家季羡林教授曾经写过《春满燕园》一文热烈歌颂“繁花满校,一片锦乡”,“万紫千红,春色满园”,使人神往,使人陶醉!接着,他又在《春归燕园》一文中满怀激情地讴歌道:“一年四季,季季皆春。它是比春天更加春天的春天。它的踪迹将印在湖光塔影里,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,它将是一个真正的永恒的春天。”他的文章在我的思想上也引起共鸣:但愿春常在,永驻我心头。无边春色来天地!

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燕园迎来了春天,迎来了学术文化和书画艺术的又一个春天!书画艺术是我们民族精神文明的组成部分,也是东方文化中的一株奇葩。正像当年蔡先生长北大时一样,今天北大全校上下从学校领导到师生员工对书画艺术都十分重视。1979年春,在赵宝煦、李志敏、张振国三教授发起和张学书副校长首表赞同及大力扶持下“燕园书画会”应运而生。令人感念不忘的是:赵、张两教授在书画会成立后,功成身退,对燕园书画事业继续给予关怀和帮助:张副校长也是自始至终给予亲切关怀和支持。

首任会长李志敏教授意气风发、踌躇满志地率燕园诸君子乘时崛起,泼墨挥毫,直抒胸臆。绍先贤遗绪,振往昔雄风。弓如满月,方兴未艾。此外,相继成立的社团尚有:学生书法社、研究生未名书画社、老年书画协会以及美术社、摄影会、合唱团⋯⋯等,春风骀荡,有声有色,丰富多彩,不减当年。

李氏,中州南阳人也,曾自钤其印曰:“南阳李氏。”幼年慕卧龙之高风、沐右军之遗泽,可见其志趣之高洁,寄托之遥深。工书善画,造诣精湛。刻苦临池,数十年如一日,从不间断。书法既雄且媚,方圆兼备,博采众长,独辟蹊径。他的狂草深得张长史真髓。神采飞扬、挥洒自如,有大家气象。运笔如行云流水,信笔写来,大小由之,行其所当行,止其所当止。纵笔如飞,或狂飚惊落,或戛然而止,或蕴藉含蓄,翁郁朦胧,元气淋漓,冥渺难寻,幽深莫测。正如《宣和书谱》所称“狂客风流,落笔精绝”。志敏尤善布局,任意剪裁,修短合宜,堪称谋篇布局之高手。人们常说: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先生在舞台上的一举手、一投足、一颦一笑、一字一腔都是美、都是戏、都是艺术:我谓:李氏一运笔、一挥毫、一笔一画、一点一撇都是美,都是佳作,都是艺术。谚曰:“真积力久”、“炉火纯青”、“功到自然成”,揆诸梅氏李氏,洵非虚语。他的墨迹富于朦胧感,正像当代已故着名书家于右任、沙孟海、林散之诸先生的作品一样,既有飘然出尘之态,复有云海氵翁郁之象,启人遐思、引人入胜。他的遗着《书论》,高屋建瓴,洞幽察玄,既富哲理,又多妙思,言简意赅,韵味无穷,功底深厚,不同凡响。近获505中国文化奖(第二届特别获奖着作)。他的另一遗着《草论》立论精绝,正在付梓中。两论堪称姊妹篇,皆书坛瑰宝也。

李氏上承沈尹默遗绪,思有所发扬光大:下启燕园之新秀、务求其根深叶茂。取精用弘,任重道远。德、艺、论俱佳,冠绝燕园,不愧为沈尹默以后的后继者。尤其可贵的是:人品高洁,自律甚严,不趋炎附势,不随波逐流:不矜己之长,不掠人之美,为我燕园书画会树立良好“书风”、“会风”,令人钦迟。年近古稀,人书俱老,优游涵咏,臻入化境。方冀其含英咀华,养气蓄势,挥龙椽巨笔、骋不羁之材、创神品佳构。孰料苍天不仁,二竖肆虐,夺我俊材硕彦,戕我良友知音,不幸于1994年4月溘然病逝。忍看老成凋谢,柱折梁摧,诚书坛一大损失也。

北大教授中第一批参加中国书协者,计有:李志敏、金开诚、杨辛、陈玉龙四人。李氏成就,具见前述,不赘谈。

金开诚、王岳川两教授主编《中国书法文化大观》,主旨宏远、博大浩瀚,全方位地回顾历代书史,对中国书法文化精神的历史形态、现实意义以及未来走向等均作了有益的探索,深得书法界的好评。此洋洋巨着,最近亦获505中国文化奖(第二届特别获奖着作),与李氏《书论》双双入选,为燕园增光。

杨辛教授《师岱堂集墨——杨辛泰山诗书集》亦属呕心沥血之作。杨氏爱泰山,学泰山、写泰山,锲而不舍,一往情深,几乎入迷,拾级攀登,近二十次,艰苦卓绝,世所罕见。杨氏耕耘至勤,探索至深,发前人之所未发,令人憬慕。

笔者谨随燕园诸君子之后,切磋求教,获益匪浅。勉效谢赫《六法》,习作《书法五感》。此文原收入拙着《中国书法艺术》一书中,去年又被选登于《中国书法》1996年第5期,深受书法界重视,亦可谓愚者千虑之一得,差堪自慰耳。近二十年来,我与燕园诸书友同好,相互切磋,相濡以沫,惠我良深,贶我独厚,喜有寸进。翰墨结缘,以文会友,耿耿此情,历久弥笃。

李志敏会长去世后,由罗荣渠教授暂代会长。罗氏工书善画,博学多才,思路开阔,着作宏富,正欲出任会长,不幸因心脏病猝发辞世。我会连损两大梁柱,惜哉!恸哉!罗荣渠与葛路是北大第二批参加中国书协的两位教授。葛氏书画兼通,美学造诣亦深。书画会中擅长书画者仍大有人在,因限于篇幅,恕不能一一缕述。

李、罗两教授相继辞世后,“燕园书画会”择定于1996年6月27日改组为“北京大学书画协会”,归属于艺术教育委员会。是日也,天公作美,雨后天晴,一扫几年来之阴霾与低沉。新老会员欢聚一堂,同声赞美此次盛会为燕园书画事业之“中兴会”。展望未来,前景广阔,无限振奋。笔者德薄能鲜,以75岁衰迈老翁,承蒙诸书友画友不弃,推举为书画协会会长,深觉惶悚。今后自当勉随诸君子之后为发展燕园书画事业,迎接百年校庆,催发“东风第三枝”竭尽棉薄,庶几不负师友生之期望。

北大学生中亦不乏高手。1982年全国大学生书法竞赛,我校分获一等奖和三等奖各两名:

曹宝麟,一等奖获得者。中文系七八级研究生,王力教授高足。初临颜柳赵诸体及魏碑等,后又师法苏(轼)米(芾)法书。对米字用力尤勤,深得其真髓,几可乱真。书法潇洒流畅,清峻遒劲,善诗能画,治印亦佳。如今,执教岭南,蜚声遐迩。

白谦慎,一等奖获得者。国际政治系七八级学生,学生书法社副社长。先后得王弘之先生、金元章先生及书法家章汝诸先生指导,复专攻小楷大有长进。书法工整、秀逸。对篆刻、书论均有一定研究。现旅美深造,在耶鲁大学艺术史系攻读博士学位。近作《书法研究方法刍议》切中当代书法研究时弊,富于创见,颇具说服力。

华人德,三等奖获得者。图书馆学系七八级学生,学生书法社社长。自幼刻苦临池,从未稍懈。曾临摹颜柳赵诸体,并上溯汉魏碑刻,功力深厚。又得书法家王能父、沙曼翁指导,大有进境。书法苍劲、朴茂、古雅。善赋诗,能绘画、兼治印,对书法史及碑版学的研究颇有心得,驰名江南。现为江苏省书坛的中坚力量。

张辛,三等奖获得者。历史系七八级学生,毕业后留校继续深造,先后攻读考古学系硕士、博士学位,学术造诣湛深。工隶行。行书接受书法家欧阳中石先生影响,并糅以郑板桥的笔法意趣。用甲骨文、金文书写作品或入印,可谓别开生面。近年来,对书论研究甚有心得,书法教学效果亦佳,为当今书坛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。

以上四位同学近年来在书艺、书论方面俱有长足进步,功底深厚,成绩斐然。在海内外享有一定声誉,为燕园书画事业可靠的后继者和弘扬者。他们先后加入了中国书协,刚好与上述四位老师相呼应。形成第二梯队,深庆后继有人。没有临池苦,哪有腕生香?他们的同特点是:勤学苦练,锲而不舍,转益多师,融为一体。学古人时贤笔意,但不失自家面貌。

此外,北大还先后举办了好几次书画培训班,培育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书画骨干。收效甚宏。其中有些佼佼者,如今驰名书坛画苑、生气勃勃、大有作为,从而壮大了祖国书画艺术的队伍。

1979年燕园书画会成立伊始,欣逢建国30周年大庆。书画会深入发动全校师生员工举办空前未有的大型书画展,展出作品近两百幅。题材丰富新颖,风格多种多样,真草隶篆俱全。国画、水彩画、钢笔画、蜡笔画齐备。人物栩栩如生,山水、花卉、松竹、草虫、鸟鱼跃然纸上,生机盎然。此外,还有篆刻、木刻以及精致的工艺品等。从学校领导、80多岁的老教授到十几岁的北大附中学生、青年汽车司机、幼儿园老师都送来作品参展。展品丰富多彩,盛况空前。“积之既久其发必速。”说明群众中有巨大的潜力和积极性。这次展览,可以说是一次生动的检阅和难得的雅集,将在北大书画活动史上留下珍贵的一页。

综上所述各方面总的成果,较之前期,似未遑多让,且有后来居上之势。这充分说明,北大书画事业传灯不息,后继有人。

着名美学家、朱光潜教授以82岁高龄兴致勃勃地前来观赏书画展。参观后还亲笔题诗赠送给笔者致贺。诗曰:

琳琅满目诗书画  庆祝新华三十周

行看大鸟垂天翼  扇起东风拂九州

朱老诗中所赞美的“东风”,与笔者的想法不谋而合。朱老的诗,又与上述郭老的诗先后呼应,正好是“东风又一枝”最好的赞歌和总结。笔者愧不能赞一辞。

三、蓄芳待发 东风第三枝

值此香港回归在即,北京大学百年校庆将临,新旧世纪之交,“北大人”穷80年之功,趁着东风第一枝、又一枝的气势和豪情,再接再励,蓄芳待发,喜迎东风第三枝“燕园书画会”改组为“北大书画协会”是北大书画活动史上的一个新起点,同时也是催发“东风第三枝”,而围绕百年校庆所展开的大型书画展等活动则是雄浑壮阔的序曲。催发东风第三枝,这是一篇大文章。这篇大文章要由我“北大人”群策群力,精进不懈,发扬集体智慧和奉献精神共同执笔来写。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。

燕园春色无边,姹紫嫣红开遍!如欲取得“东风第三枝”这一丰硕成果,凡我燕园书友画友均需要经过艰苦的探索、探索、再探索:耕耘、耕耘,再耕耘。“北大人”其勉之乎?我们还应当看到:北大膺人材之选,饶碑碣之富(柳风堂、艺风堂之收藏既精且富,人所艳羡),可谓得天独厚。而躁动于母腹中怀胎已久的艺术系,经过多年的酝酿和筹备,不久亦将呱呱堕地宣告诞生。我们深庆北京大学在艺术园地里早举宁馨儿,以慰喁喁众望。这是北大书画艺术的一枝新的生力军,是一个重要基地。行见艺术系成立之日,将是燕园百卉盛开,人们弹冠相庆之时。80年前老园丁老校长蔡先生高举的美育大纛将永远飘扬在燕园上空,为北大培育出一批又一批幼苗嘉树。上面我们怀着喜悦而兴奋的心情回顾了80年来北大书画活动史。前有红楼秋色庄严璀璨,茁发了东风第一枝,先后涌现了蔡元培、沈尹默、毛泽东、李大钊等大手笔:后有燕园春色,万紫千红,萌发了东风又一枝,造就了出色的后继者李志敏及燕园诸君子。他们各领风骚,各放异彩。“北大人”以拥有这样的大家巨擘而感到自豪,以获得如此丰硕成果而倍加惕励、奋勉不懈。

“红楼秋色璀璨,燕园春色无边”,十二个字既总结了北大80年书画活动史,同时也勾勒了北大校史的轮廓,初步揭示了百龄学府的丰采和气概。行文至此,心潮澎湃,对红楼无限眷念,对燕园一往情深。50年来,笔者学于斯、教于斯、长于斯、老于斯⋯⋯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,“悠悠寸草心,楮墨难尽所怀。”信手写来,拉杂陈辞。是否有当?愿闻明教。

忆往昔,峥嵘岁月稠,红楼秋色照人寰:盼明朝,前景何璀璨,东风千枝万万枝。悬此鹄的,努力以赴,愿与“北大人”共勉之!挥毫直抒胸臆,泼墨晕染山河。(作者系北京大学东方学系教授,着名书法家。原载《北京大学学报》<哲学社会科学版>1997年第4期。)

 

注释:

1、斯诺:《西行漫记》,三联书店,1979年,第132页。

2、1982年3月25日《北京大学校刊》第294期发表拙文《东风第二枝》,付印前曾送请前副校长张学书过目。张先生建议改名为《东风又一枝》,因转达迟误,未能及时通知印刷厂,文章已付印刊出,憾甚!惜甚!张氏改“第二枝”为“又一枝”,用词含义均较原题为佳。

附记:北大法律系学生马伯寅近获全国大学生书法竞赛一等奖,张振国教授亦于最近加入中国书协。附志于此,一并致贺。

 
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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